隰有荷华

不产粮,废话堆积地

春风渡(意绮)


我没文化🐟
人物归霹雳
occ归我

这次不走了。
绮罗生探扇浅笑,与你一起在指月山瀑退隐也是一桩美事。
绮罗生是踏着晨露来的,他的脸罩在朦胧的曦阳里,意琦行一时竟未看清,半晌后他才答,好。
意琦行的眉间有着化不开的霜雪,绮罗生并不在意,他们有的是时间。
绮罗生去了趟玉阳江。他找不到他的画舫了,虽觉得遗憾,但这在他的意料之中,他也就不那么惋惜了。他进城托木匠打造了一艘与之前样式无异的画舫,只在大小上做了改变,正巧容得下两个人。
绮罗生买了生活用的的必需品,回程时还去买时花的种子。因是夏末,已经不适宜养植牡丹,绮罗生在牡丹花铺前看了几次后还是转买了菊花和韭兰。
回到山上,绮罗生在瀑布旁用泥巴和竹条做篱笆,围了一个简易的小院,用来种植时花。
花种种下后,绮罗生看着有了些人间烟火味的指月山瀑,觉得还少了田地和菜园。
约定交船的日子到时,绮罗生再下了趟山。
他看着崭新的画舫满意的点了点头,交了造船剩下的银两,再雇了几名汉子将这艘画舫挪上了山。

指月山上是有一条瀑布的,河的上游因瀑布垂直冲入河底,水流湍急,河底洗刷的干净。下游水势稍缓,就着地势形成了一个湖,湖中水草滋生,鱼虾清晰可见。
绮罗生泛舟垂钓于此。
其实像绮罗生这样修为的刀者,若是想要鱼,只需动动手指头,鱼自然就会跳到岸上来。
可绮罗生从不这么做,他倾向于这种比较原始的方法。在泥土里挖上几只蚯蚓,钩上鱼钩,带上一把长杆于岸边垂钓,静坐肥鱼上钩。
绮罗生并不会老老实实的钓鱼,他钓得够足够多的鱼就玩起了水,他说这是一种乐趣。
意琦行断然不会扰了绮罗生的趣味,他坐在离湖岸稍远点的干燥的石台上安心静坐,偶尔旁观。他不介意这个最晚入门的兄弟,保留一份孩童般的天性。
当他瞧见绮罗生衣袖被水流打湿,好心提醒了声反被绮罗生泼了一身时,他终于觉得绮罗生未免顽皮过了头。
绮罗生察觉意琦行脸色变了,他也不畏惧,勾着唇角,一双紫眸亮晶晶的看着意琦行。
意琦行胸中隐隐生起的怒气全数散去,卷起了白棕广袖走向了绮罗生。
伟哉剑宿和他打起了水仗。

当晚绮罗生煮了一锅鱼汤,是用从湖中钓起的几尾鲫鱼做的。鱼的内脏被除得干净,再用生姜去了味,葱花和蒜蓉调佐,大火炖白。光是闻着味,就觉得鲜美异常。
绮罗生舀了口鱼汤尝,大呼舒爽。雪发因与意琦行玩水而打湿了,还未干透,伏贴的贴在鬓角。
意琦行也没好到哪里去,他的头发湿了大半,又因他的发量多,更加难干。
他们本可以用内力将身子变干,但谁都没有这么做,而是把湿透了的外衣脱下来用大火烘烤着,只穿着单薄的内衫。
大火旁烤着两尾鱼,绮罗生见意琦行没有喝鱼汤,顺手挑了串鱼给意琦行,意琦行熟稔的接了过去。
意琦行一开始是不吃的,口腹之欲于他已是可有可无。可绮罗生想吃,意琦行就随他。从绮罗生来指月山瀑的第一个晚上起,意琦行又吃起了五谷杂粮。
绮罗生的厨艺可圈可点,应是他从前独自下山的百来年练就的。
意琦行吃饭时不喜言语,吃的也不多。绮罗生一方面感慨于意琦行修为之深,一面笑称意琦行已如坐定的古佛,无欲无求。
意琦行半阖着眼,在心底想着绮罗生的样貌,轻轻地说道,那我还是有点的。

转眼入了秋,天气变得干燥,意琦行竟上了火。这是一件新鲜事,意琦行的嘴唇脱了皮,嘴里还长了溃疡。
意琦行不当回事,绮罗生则觅了些秋菊酿茶,逼着意琦行喝。
他举着一壶清茶,紫眸半眯直勾勾的盯着意琦行道,菊花茶败火。大有你不喝,我就灌你的架势。
意琦行虽不喜,仍旧皱着眉吞下去。的确是吞下去的,他的举动孩子气十足。
绮罗生哑然失笑。
绮罗生在指月山开垦了一亩菜地,种着时蔬。他本还想再种上些瓜果,后见指月山上野果不少,就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意琦行有时也会去绮罗生的菜地转转,他说是免得被一些山鸡吃了去。
绮罗生乐的见意琦行去菜地转悠,偶尔他还会撞见给菜园拔草的意琦行,绮罗生不会撞破,也不会拿这件事同意琦行说。
意琦行越来越有烟火味了,绮罗生这样想到。
两个多月的时间,绮罗生种的菜成熟了。他摘了几颗油菜就着蒜末小炒,再用西红柿和两枚野鸡蛋煲了汤,他还用几只野兔从山下换来了清香的白米。
一蔬一饭之间,绮罗生和意琦行将日子过的清雅温暖。

入冬后的第一个寒潮来袭,北风卷地便是一夜飞雪。
次日清晨,绮罗生自画舫中醒来见到的便是茫茫白雪,压的岸边枝头弯了腰,他呵着气暖手,直叹怪不得昨晚那样冷。
绮罗生寻了扫帚清理画舫上的落雪,待他从画舫下来,意琦行正闭着眼坐在梅树下,积雪落了满身。
大剑宿变成了雪人。绮罗生戳了戳意琦行的鼻子说道,见意琦行没有理他,又戳了下。
意琦行没有睁开眼,叫了声绮罗生。
绮罗生的手欺上意琦行又长又密的睫毛,他早就想摸上一摸了,虽然它现在结了一层冰花。
意琦行无奈,又叫了声绮罗生。
绮罗生这才收回手,笑嘻嘻的看着总算睁开眼的意琦行。
绮罗生想在湖中心建一座亭,他说是想体验湖心亭看雪的雅致。
意琦行说胡闹,湖中建亭费时费力,你在
画舫上看也是一致的。
绮罗生说不建也行,条件是意琦行必须陪他在画舫上住。
绮罗生未至指月山瀑前,意琦行便是席地而卧,以天为盖,地为庐。他并未觉得这样有何不妥,绮罗生却说他是风餐露宿,非得让他住到画舫上来。
意琦行以晕船为由拒绝了绮罗生。
绮罗生没有回应,而是叫来了泥瓦匠来建小屋。房子自然是没有盖起,泥瓦匠全被意琦行打发走了。
绮罗生将画舫泊在湖畔,粗粗的绳索将画舫和岸边的大树扎得结实。他神色不变,站在画舫前对意琦行做出恭迎的姿态。
绮罗生最终还是在数九寒天里让意琦行住进了自己的画舫。

画舫比意琦行想的要好得多,他开始肯定画舫的确是个好住处。有防风雨的木片,绮罗生也早就备好厚厚的棉被。画舫也够宽敞,足够两个人活动。绳索系得很紧,船身很稳,意琦行也不会觉得晕。
冬季本就是个令人犯懒的季节,除非必要,绮罗生不愿意出画舫,住了数月后,意琦行随着绮罗生竟也变得懒散。
这天意琦行和绮罗生都睡迟了,天大亮了才醒。
用过早饭,意琦行叫绮罗生。绮罗生似乎还未清醒过来,睡眼稀松的问他怎么了。
意琦行没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,他咳了一声,你来了很久了,我们还未痛饮过,你去打些酒吧。
绮罗生眨了眨眼,好。
他走了几步又折回来,瞅着意琦行问,你会去等我吗?
意琦行想了会儿,点头。
绮罗生笑吟吟的指着天道,记得带伞,太阳出来了。
意琦行皱眉,冬日的太阳不毒。
绮罗生背过身向意琦行挥手,耶~吾想和剑宿一样白啊。
意琦行不语。
时过境迁,绮罗生辗转了几番才找到那家小酒馆。小酒馆传了好几代,到了这代已经变成了大酒馆,还兼顾起了别的生意,就连雪脯的酿造方法也失传了。
酒家不忍面前的白衣少年露出失望神色,说着少年郎莫伤心,今年桃花开的早,我媳妇酿了些花酿,虽比不得你说的雪脯,但味够淳,劲儿也足。
绮罗生谢过酒家,提着两瓶花酿往指月山瀑走去。不远处连接渡头和酒家的桥畔上,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撑着一把红伞。
绮罗生莞尔而笑,他走的不急,但步子欢快,酒瓶碰撞叮叮作响。
今年的春天来的有些早,气温回升的很快,腊月未过,雪已经消融尽。渡头生长着几株梅树,春风渡上枝头时,几枝晚梅开的正好,摇摇曳曳。
绮罗生折了半枝拿在手上把玩,清冷的梅香一度盖过了酒香。
绮罗生浅笑,他想意琦行会喜欢。

(完)
附:①可能最近种田文看多了,这篇有种种田文即视感😂
        ②其实这本来是一个刀的脑洞,我想写的是狐狸打酒回指月山瀑的路上时,剑宿已经逝世了。写的时候想了想,大过年的,我就不发刀了。
话说,真的一有脑洞就是刀啊,我要努力甜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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